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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 [洛龙城的黑夜]

猫爪进入房间之后,几乎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不对劲,能做到“第一时间”的原因是,来传唤他的人说话吞吞吐吐的,里里外外都透着一股子奇怪,就好像是对方自己都没搞明白团长的命令一样。

如果不是十多分钟以前联络小队的人恰好返回了这边的临时驻地的话,他绝对要逼对方讲个清楚才肯罢休。

而导致“几乎”的原因,则是眼前这个浑身上下只裹了一张薄被单的女人,对方将刚进门的他扯到了门后,关上门,然后就极尽挑逗。

这女人原本应该是个雏,但此时各种姿势却都撩人无比,这让猫爪禁不住在心里升起了好几个疑问,比如,难不成这都是这两天里白牛调教的?

他其实是拒绝的,哪怕从对方的嘴里听到了白牛的死讯,又亲眼在房间里看到了尸体。

“你堂堂一团之长,却要鞍前马后的服侍白牛,现在我帮你干掉他了,你要怎么感谢我?”女人收回被他拂开的手,笑盈盈地问道。

他也是高兴的,但与高兴不分伯仲的是忐忑,有那么一瞬,他甚至想就此离开,偷偷带着猫爪团里还算听话的人偷了统一存放的金币与尾指然后离开这里,返回内城,“为什么要这样做?”

为什么这个女人现在笑起来像是毒蛇一般,就连舔[hx]舐嘴唇的舌头都仿佛是开了叉的蛇信子,她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真是白牛的调教手段出了差错?不,这不可能,他可是见过不少贞洁烈女从白牛怀里滑落之后的表现,前后巨大的反差,令人难忘。

“你指什么?”女人又贴了上来,被单松松夸夸,雪白若隐若现,“是你硬邦邦的炽热,还是白牛软趴趴的尸体?”

“离我远点!”他呵斥的同时,再次将对方推开,不过这种抗拒似乎越来越无力,对方的笑容也因此而越来越妩媚。

“如果我告诉你,你要如何奖励我?”

蛇信纠缠上了粗大的手指,温软湿润,猫爪打了个激灵,手指颤抖了一下,自此之后,它就有些停不下来了。

“如果你不说,我就弄死你,既可以为白牛报仇,也能加以操作掌握白牛佣兵”

“看来你已经不打算逃跑了呢。”女人一边捏着猫爪的下巴将他不知何时已经被无形之力压得低低的头抬起,一边抓着一只大手向下探去,咯咯笑道,“我的腿好看吧,滑不滑?”

滑,不止滑,还沾着清晨之露珠,猫爪抽了抽鼻子,猛地推开了对方,大步走向门边。

那是神油的味道。

摸向门把的手被对方柔媚的声音制止了,“你不想知道那个联络员带来了什么情报吗,不想知道白牛为什么而死吗?”

女人成功了,被撩拨起来的火焰有了好奇心作为借口,开始肆意蔓延。

“说!”

“他说要将洛龙城的夜晚送给我,我才会在被强占身体之后,仍旧心甘情愿的配合着演戏,但他现在居然要跟铁三角讲和!”

“什么?讲和?!”他们差点将青蜂佣兵团灭团,青蜂都死了,两边这会已经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了,白牛怎么可能会想着和对方讲和?猫爪重重地冷哼一声,“尽他吗说些不着边际的废话!”

“如果你知道那人带来了什么情报,就不会这么说了。”

她不知何时已经单手斜身撑坐在了床沿上,说话的同时交叠的笔直圆润从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并做了短暂的悬停,脚尖直指另一具尸体,分叉处的娇嫩隐约可见。

猫爪冷声喝问是什么情报,但喉咙里的干稠让“冷”与“喝”都变了味,最后一个字还没吐完全,他就不自觉的咽了口唾沫,直到对方用手将雪白修长缓缓地抚了回去,窥视的目光都没法从那边挪开。

对那纤腰之下垂涎欲滴的,可不止白牛一个人。

对方回答的声音极其细微与含糊不清,与其说是说话,还不如说是轻吟来得实在,猫爪忍不住出声强调,然后终于得到了稍微清晰点的回复。

“你靠过来点,”声音很有些急促的味道,仿佛挥舞了几百次剑刃一样,可这女人从来不用什么重武器,“我没有力气了,说不大声。”

然后在一声媚过一声的催促之下,猫爪走到了床边,对方轻轻一扯就将他扯得坐到了床上,脚边是白牛的尸体,身侧则是白牛的女人。如果说他以前想着要反抗白牛的话,那没有什么逆转能比得上现在的画面了。

恍然间,腿上一重,对方已经跨坐上来,而被单早就不知被扔去了哪里,大概是在地上或者床边吧,但他已经无法挪开视线去验证。

“如果我不说,你就弄死我是嗬……终于,终于开窍了!啊……”挑衅之人立即被反身压倒。

………………

双蟒咬住了将泉源夹入天险缝隙的两座主峰,使劲地掰扯,同时施加着与重力起同样作用的拉近力,隔着亚麻布死命地抵在深谷之上,仿佛要将越来越泛滥的山隙甘泉堵住。

而在此前一枚殷红已被噙袭,分神撕咬导致低沉的嘶吼含糊不清,“你想死了!”

他早就想这么干了,对方的背影十分好看,每次迈开修长的双腿扭着丰硕从身前背后走过时,都仿佛雌兽在寻求媾和,这种想法大概在白牛、猫爪两团每一个男人的大脑里都出现过,可想归想,他们不敢啊。

对方的双匕令人防不胜防,曾有人因为忍不住在主峰上摸了一把,尽管早有防备,却还是一瞬间就被捅了个透心凉,哪怕有的人坚持得了几下,也绝对逃脱不了一个死,因为她不仅杀人技艺高超,更是能使用勇气祝福的觉醒者,整个佣兵团里能与之抗衡的又有多少个?

除此之外还有个更加重要的原因,不过这个原因已经在旁边挺尸了,想到这个,猫爪更加兴奋。

“嗯!”

声线柔媚蚀骨,即像是在吟唱,又像是在赞同,这条蛇其实早就准备好了,扭动来得也不算突兀,“白牛还在看着呢…………

哦!”

刻意的撩拨起到了超出预料的作用,蛇被拽了起来,又被扔到了白牛尚残余温的尸体上,身后短暂的声响起,转身的动作尚未完成,并拢得不如何到位的紧闭就被分开,其中之一被高高抬起,火热趁机挤入。

惊呼声后半截的语调瞬时被满足感拔高,接下来的震动可以预见,化蛇添出来的爪子连忙抓紧了身下的尸体,做好了承迎的准备。

“那就让他看个够!”

脱缰野马一边搂着怀里的“其中之一”,上下滑行,一边抚上了因为植被退化而裸露出来的顽石,不断地顺时针、逆时针轮流抚弄。

荼毒之刃的刺穿与拔出缓缓进行,那是白牛未曾触及到的紧缚。

“怎么样,比他厉害吧?”

“嗯……卜药……卜……”这大概是一种药?“我不会屈服的慢点!”

“哼,你找死!”

面对这种装模作样的撩拨,野马忍无可忍,原先还算缓慢的刺穿与拔出瞬时变了画风,仿佛面对的是生死仇人,一刀一刀插插拔拔,刀刀见血,仿佛恨不得将仇人戳成烂泥,戳得太激烈,匕镡与血肉甚至发出了啪啪啪地声响,而混杂其中的,是鼓鼓的血水声。

一开始不断蹦出挑衅之语的蛇颚自进入之后就再也没有合上过,对方也没有来假意阻挡或者有意指引,而是折腾起雪原上地形不算突兀的双坡,沉溺其中。

居然往里边抹了些许的神物,猫爪双眼瞪大,神物之所以被称之为神物,是因为它真的太神奇了,增幅了快乐,可对方的阈值会被降低,他的却会被提高。

呼呼呼地风声愈发急促,灌血肠似乎是加了太多的料,超过了极限,紧绷似铁。

而山泉则将附近变成了沼泽,泥泞烂软,紧缚与滑腻不断加剧,一轮轮的杀意在蔓延、扩散,又变成了得手之后的舒畅,最后化作高低音双重奏。

“给我转过来!”

伴随着一声失落的低吟,滴血之匕快速退回,将仇人彻底摆弄成了正面朝下的跪趴姿势,仿若要对方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为身下死去的白牛致以最深的歉意!

“跪好了!”

他逮住了曾经害团里的兄弟被扎穿心脏的两大瓣,秉承着为那兄弟报仇雪恨的意志,以同样的刺穿姿态,势必要让对方认错求饶。

“等,等一下,太快了,我跟,跟不……上”

仿佛疾奔中被甩至后方、即将掉队之人发出的呼喊,疾奔消耗了太多的体力,再如何大口急促的呼吸都无法供给足够的氧气,蛇的“拒绝”始终会起到“相反”的作用,猫爪恶狠狠地喝道,“跟不上也要跟!”

山泉趵突,被掰扯欲裂的两块巨石都起了一层疙瘩,但灼热依旧逆流进退,毫不止歇,掉队之人不住地呼唤恳求。

恳求中,灼热对泉源发起了第一轮的报复,窄道之内,岩浆浇泉水,掉队之人脚下一绊,猛地扬起头,挣扎了几下终于跪也跪不住,趴在了白牛的尸体上。

前方的路还很长,隔了一小会,神物抵消掉了疲惫,掉队扑街的人被催促再次起跑,然而催促只是象征性、应付了事的行为,因为在此之前,扑街之人已经被扯着头发拉起了上半身,却无法站起,只能仰头跪立。

蛇颚尽是不要、跑不动了,但脸上却满满的跃跃欲试,宛若红粉之果,毫无违和。

红果很快被一只大手捏得变了形,惩罚者掰过了它,堵上了表为反抗实为挑衅的源头,滑腻纠缠,盲蛇迅速探下,蹂躏起被增幅了少许魅力的双坡,发泄着对其坡度的不满。

被罚之人受不住痛楚,若不是被扯着怕是连跪也跪不住,尽管如此两个膝盖还是无力地滑开,银蛇从地狱之下探回,瘫软曲凸,指引迷路之人寻找回家的路。

不管他们各自带着何种想法,有着何种目的,在神物的作用下,粪坑始终是离不开搅屎棍的。

风声高亢,纠缠了一会,猫爪咬着掉队之人的耳朵命令道,“给我上勇气祝福!”

女人咯咯笑着满足了他的要求,并再次主动纠缠而上,暖流生效。

盲蛇屈服于地心引力,无力游下,若不是咬住了因为草原退化而露出的坚硬顽石,以及得到了受罚之人的闷哼提醒,它怕是要摔死当场。

可尽管如此,它还是咬不大稳,上下颠簸,双颚来来回回地打磨着顽石,蛇腹则在开开合合的两片树叶之上磨来荡去,大概是要攀爬时高时矮快速变换的树干,不过谁都知道它的目的不是这个,否则它们交错了无数次,它却为何还在做着同样的事?

这一次掉队者坚持的世间更短了。

但任何物体被揽住了中间,上下都被连接在了一起,大概就算是化作软泥也摆脱不了控制,无力感很快就被仿佛永不停息的刺穿、搅动产生的酥麻所替代,匕镡快若幻影,酥麻再次变成愉悦。

掉队者在痉挛中迎来了第三次摔跤。

第四次开始时,掉队者终于被扔上了正式跑场,领跑者大概也有些虚了,一边跑,一边问她把神物藏哪了,然后那仅剩的小半瓶半固体被摆上了战场,又尽数被搅进了惊恐莫名的泥沼里。

“不要!”这次她真的是在拒绝,但是起到的作用依旧一如此前。

这么多的用量,就算是经过特殊训练的理智也很有可能会被彻底踩在地上,而且如果领跑者跟不上节奏的话,她大概会痛苦到极致。

“放心,”猫爪再次挺进,“会满足你的要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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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告诉了猫爪,林地玫瑰出现于东外城区,并且正被逼得往南而来的消息,以及应对当下局势的办法,当他翻腾于波涛,脑里也尚未捋出具体的计划时,这个方案取得了先入为主的效果,在深渊与清泉的发酵之下,它成功地稳固了自己的位置。

要她,要白牛的人,要铁三角的人,更要林地玫瑰,都要,他哪都不去,就留在这里,先将白牛的人彻底掌握住,然后借助陷阱打败铁三角,接着吞并他们,再掉头和铁贝一起包围那个女人,最后满载而归。

否则现在逃跑,人心不稳,立即就完。

他们窝在房间里缠绵了半天,女人甚至还点明哪个人不好控制,应该叫过来除掉,哪个人郁郁不得志,可以给予重用,哪些人应该摆在第一线做消耗,又如何能达到目的,哪些人应该抓在手里,如何操作等等,而白牛的死,等到大战一起,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

这句话猫爪爱听,越是高高在上的人,越是要把他变成一句笑话。

当然,开头的时候猫爪还是有些抗拒的,可是在波浪与温流中荡漾得越久,对方留在他心里的印象的变化就越大,这本应是潜移默化才能达到的效果,但在神油、对方超一流的技艺以及甘泉的作用下,一切似乎都水到渠成。

这种感觉甚至在更深的层次造成了不可逆转的影响,仿佛即将来临的大战已经有了结果,猫爪甚至已经在幻想自己左手揽着这个女人,右手拥着林地玫瑰,脚踏鹰背,傲然立于洛龙城夜色之下的画面。

开头那一点点的忐忑统统都变成了期待,变成了贪婪。

浪涛翻滚,白昼变黑夜,在他们即将又一次抵达巅峰时,该来的战斗来了。

但来的却不是该来的敌人。

应该说,绝绝绝大部分都不是,来汇报的亲信告诉他,那一小群铁三角的白条佣兵是被驱赶来的,在冲到陷阱区之前就已经几乎被赶尽杀绝。

狼人大概杀上了头。

猫爪慌忙套上衬裤,抓起衬衣就摇摇晃晃地跑了出去,事实上现在的形势还算好,驻地的陷阱被青蜂踏了一轮之后,他们又加紧时间补了不少,而且这次是明目张胆不用偷偷摸摸地干,速度快了很多,陷阱的数量比之前更甚,狼人只要冲不破陷阱的封锁,那就没什么可怕的。

可怕的是夜幕中的白布带。

要说狼人冲散了铁三角的几百号人,鬼都不信!

当胸膛里的烈焰被榨干之后,猫爪其实又起了丝丝的退意,可局势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早就应该回来的光头杳无音信,追缴青蜂残余的铁贝生死不知,另外两个不听话的副团长也已经被他按照那个女人的方法弄死了,现下几百双眼睛盯着他呢,想跑?门都没有!

仗着陷阱机关,他们还有得一战,若是逃跑,只要露了一点点的风声,白牛、猫爪两团以及下属各中小佣兵团瞬时就会分崩离析,在夜晚中他们打不过也跑不掉。

白牛和猫爪两团的驻地紧挨在一起,前方狼人的咆哮与人类的嘶吼越来越清晰,猫爪很快就抵达了前线,造成“很快”这种结果的,其实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他们已经被逼离了南门大道。

火把的光亮只能顾及到他们仍把握在手里的区域,他能看到橙红暗光之内一个个不停地装填、发射弩箭的人影,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猫爪总觉得他们在做战略性后撤时,双腿抖得厉害。

光明与黑暗交界处是反射着火光的尖牙与利爪,是被各类陷阱拖拽与禁锢、被利矢钉死的狼尸,再往后,是一片黑暗,黑暗中大片的绿色荧光给人一种[他们正在与星空交战]的错觉,这种错觉猫爪相信绝大多数的人都会有。

这个数量,大概东外城区的所有狼人都来了,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当他们丢掉所有陷阱区,退至现驻地的边缘时,狼人就算没死光,也会退去,否则只是徒增他们口袋里的尾指而已。

看了一会,猫爪突然皱眉对身边的人问道,“狼人是不是要退了,怎么下边的人突然那么兴奋?”站在楼房的屋顶上,看得远,听得广,夜空中人类的嘶吼越来越盛,只是这声音听起来总让人觉得有些怪异,“而且喊的……好像是‘冲上去’?但我们的人不是还在后撤吗?”

大家都注意到了,倾听了一会,其中一人突然指着西边大喊道,“团,团长!那那那是什么?!”

众人下意识转头,一双双的眼睛都睁得拳头那么大。

那是一大片不知何时已涌至驻地边缘的橙红星火,由于火把被握在快速奔跑的人的手中,一朵朵火花被拖拽成了焰尾朝西的锐角三角形,这画面预示着来人的身份,尽管一时还看不清这些人的手臂上是否绑着白布带,但楼顶之上已经没有人会对这种预示产生丝毫的怀疑之心。

这些烤得凝视之人浑身冒冷汗的火花实在是太多了,除了消失的白条佣兵,整个东外城区内哪里还找能得出这么多的人?!

“撤,”声音似死神的呢喃,猫爪的胸膛剧烈起伏,仿若被自己的声音吓了一跳,喘了几大口之后,他用逐渐升高,并且瞬时就飙升至极致的音调吼道,“带上能带得走的人,撤!!”

能带得走的,自然是布置在中后部的骨干力量,如果前线的人也走了,那他们连跑的时间都不会有,这些人应该明白,可是他们却像不明白似的呆立原地,猫爪再次怒吼,然后有人牙关发颤地提醒道,“撤……撤去哪啊?”

他们原本就在最南边,背靠山脉,侧倚城墙,北面是狼人,西边是铁三角,撤,撤到那高耸入云的山上去吗?还是难以攀爬的城墙?被逼出南门大道之后,他们就已经连想要跑去南门都办不到!

问题一出,他们站立的楼顶瞬时成了极闹世界里的极静之地,沉默中,裹着尖锐火三角的黑潮涌入了驻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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