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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 [果然来了]

艾尔一瘸一拐地跟了上去,心有不满,可脸上却荡开了由内至外的笑意,如果不是牵动了脸上的伤疤,这种笑容让人无所察觉,它是病根开出的花,结出的果,甜得要命,甜蜜催生出的着急提出了超过身体极限的要求,他刚过了第一个拐角,脚下不稳,整个人再次往前扑去,想要伸手抓住什么东西,却只是让指甲在墙壁上刮出了刺耳的噪音。

不,那不是噪音,而是酒窖对梦境中人发出的嘲笑,他悚然一惊,这种嘲笑让人害怕,害怕这一跤摔下去,醒来后这种种所有其实皆为梦境,虽然细细想来一切都有理有据,但如今跟从前的反差实在是太大,大得让人心生悲悸。

他没去理正在提速逼近也许下一秒就会让人头破血流的青砖地面,而是侧头看向了倩影消失的方向,一心一意只关心甜蜜之源,然后就看到两团黑乎乎的东西迎面扑来,瞬时将他满头满脸都裹入其中,香软弹挺,在被它们的主人扶起来的过程中,他搂住了一道纤细的蛇腰,像是搂住了全世界。

香软震颤,梦境之甜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你勒得我喘不过气了。”

“我陷入了波涛,”他不住地左蹭右拱,“时上时下,可我不会水啊,不抓紧点,就要被淹死了。”

“你……”那双柔荑推着他的肩膀,但也没太用力,“你”了好几下,女人才怯生生地说道,“这里……这里不安全……”

“我知道,”他将自己深埋其中,说的话都像是被裹在气泡里从水中冒出来的一样,“等会应该还会有人来。”

那些人是来演戏的,他装晕期间,可是听得清清楚楚,蛇哥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的举动,以及……

以及一个他不大愿意去面对的难题。

不过这藏宝藏宝,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还藏个卵。

“所以……”

“所以你是骗我的对吧,明知道我吃不了你,才说什么‘以后就是洗澡也在一起’?”

“没有!我说的是‘出来之后都随你’!”妮萨惊恐道,说完才反应过来,男人在使坏,更坏的是,那双不安分的手又开始在后边作祟,事情进展的太快了,在彻底的黑暗中她还能勉强接受,但是现在双方都能将对方看得清清楚楚,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都逃不过对方的捕捉。

即使蒙脸布黑得不透一丝光线,也还是无法帮她抵挡分毫那要将人逼疯的羞涩。

红霞迅速攀上了黑布遮不住的雪颈,在其中一条怪蛇即将越过高山,滑入山谷前,笔直修长猛然夹紧,那两条坏东西也被果断地揪住,酥软尚未蔓延,这件事还算顺利,不过出乎预料的是,它们没有继续在山上作怪,而是安安静静地缠绕上了纤腰酥背。

“呐,”男人拱着急促起伏的峰峦咕哝道,“果然是在骗人。”

“我没有,”等会肯定还会有人回来的,她必须在此前将对方带离这里,最好是顺手将他们埋藏的东西取走,可那双手将她楼得紧紧的,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意思,因为担心用力太大让对方摔跤的原因,她挣了好几下都没挣开,只能央求道,“快放开呀,让我去挖了他们藏的东西,然后和你离开这里。”

“嗯,”艾尔随口应道,但双手却楼得更紧了,整个头都陷了进去,两个耳朵也被堵了起来,鼻尖隔着黑色里衬触碰到了一线天里被一层薄薄柔软包裹起来的胸骨体,“再抱一会。”

“可是”

“可是这太扯了,”他闭上了眼睛,一时既不拱动也不作其它的怪,只是一口一口地吸着山脚的味道,“我担心这又是个梦。”

“又?……梦怎么会疼啊。”妮萨抿了抿嘴唇,紫眸里的焦急虽然没有退去,眼角却带上了笑意,双手环抱,搂住了胸怀里的脑袋,对方呼出的气吹得她有些痒,酥酥麻麻。

“他们埋的应该是钱币,从普罗德的尸体上搜刮来的,这不会是一笔小数目。”

“嗯。”

“提到这个我就想骂人,你差点连我也一起坑死了,不过,这是你自己干的吧,塞佩尔已经在内城了?”

“嗯,”她楼紧了些,同时感到对方也做了同样的回应,“傻子。”

男人嘿嘿笑着拱了几下,浮出水面,往雪颈凑了上去,“每个人至少5金币,要是将那些尸体都摸完,总数大概抵得上好几张‘200赏金的通缉令’了。”

几天前约克就是拿着那玩意想要拐走妮萨,这种想法给了艾尔一定的启发,再讨厌的人,身上也有可供人参照的地方,有了这笔钱,他们完全可以去寻一个隐蔽的地方过上富足的生活,就算平时麻烦一点也无所谓,起码不用担惊受怕,不用被人围追堵截。

假若人生即将抵达巅峰,再去追逐其它,未免本末倒置,什么觉醒者的力量,什么能使人化身为熊的器物,都让它们见鬼去吧!如果不是生活在连绵不绝的麻烦当中,如果不是为了攀上峰顶见证奇迹,这些东西有什么用?!

哦,不对,暴风和勇气祝福应该还是很有用的,毕竟妮萨那么重,如果没有觉醒者的力量,被抛起来的只能是他……

“嗯……”她不自觉地仰起了头,将光洁玉颈都交了出来,紫眸半闭,轻声呢喃,“我们现在就走吧。”去凡凡为他们准备的大房子也好,或者去什么地方都好。

“都已经拖上这么久了,不在乎多那一点点时间。”

“可是再等,别人就来了呀!”她慌忙别开脸,躲过了对方乱拱的香肠嘴,“都肿了你还来!”

艾尔嘿嘿笑着又退了回去,“干脆就等他们来吧,大概也就是三两个人,很容易就能干掉了,与其现在花时间去挖坑,然后冒着被人迎面撞上的险出去,还不如等人家挖出来我们再直接拎走。”

这种做法在木已成舟的情况下得到了淘金者的认同,她不是想不到,只是需要提防、分神的事太多,一不注意,对方就乱窜乱拱,有了前面的两次铺垫,她的心潮早已飘飘荡荡,现在还未落下又被撩拨,已经是轻易就攀升到了酥软酸麻的境地。

脚步声说不定下一秒就会由远及近,男人的状态那么差,不管来的是几个人肯定都得由她来应付,要是人家推门进来,她却一身酸软,这可怎么办?

“不要……艾尔,你让我缓缓……”

男人对此做出的回应是拽着她退出了酒窖十字过道的区域,用力一晃,就把她抵到了墙上,上下紧贴,四目仅仅相交了那么一瞬,玫瑰就羞得垂下了高傲的螓首,半闭星眸死盯地面,仿佛地上有什么东西比她还好看一样。

“不急啊,”艾尔想扯掉那块蒙脸布,结果遭到了强度等同于最后防线的反抗,于是只能拿香肠嘴轻吻着躲无可躲地额头眉眼,在这过程中,他突然发觉这似乎是唯一一个能让自己在站立的时候保持尊严的姿势?

“那些人过来还得挖,刚才那么多个人都费了不少时间,人少了,时间只会花得更多,没问题的。”

怪蛇又开始发动了袭击,一条打正面潜入地表怒攀高峰,一条绕后偷袭峭壁,只要不触及底线,荆棘尖刺统统低垂,柔得像云,媚得似水。

“我渴了,你看我嘴唇,都干裂了。”

“不……不行……”

面面相对让初偿滋味的雏鸟既难为情又难以割舍,她没敢肆意沉溺其中将威胁置之不顾,所以眼睛虽然假装闭合,但其实还是留了条小缝隙,谨防对方乱来,遭遇拒绝的香肠嘴干脆再次袭向粉腮玉颈,肆意妄为。

在三路夹攻之下,没一会她就只得双手捂嘴,呼出去的气都变成了连绵的低吟浅叹。

……

当艾尔快要从中摸寻出一定的韵调时,他们等的人来了。

脚步声由远及近,透着一股子急切,独行之人应有的谨慎却所含不多,只有一个人,这很合理,无论是两人、三人或者更多,都不容易把控,不过这之后还会不会有人来,就不好说了。

狭长紫眸猛地睁开,薄薄的柔润之下,是寒冰凌冽的杀意,不过在触及到对方那双满是龌龊的眼睛时,冰冷又被打败,只剩波光柔润。

乱拱的香肠嘴和作怪的大手也都停了下来,从地表退出去的那条还顺势将被扯得松松垮垮的黑幕扯好,但这种行为总让人有一种黄鼠狼给鸡拜年的错觉。

他们移到了木桶墙边,藏在进来之人无法看到的角度耐心等待,两人依旧紧紧地贴在一起,为了待会方便动手,妮萨自动自觉的站到了前边,伏在酒桶墙上,正聚精会神呢,耳廓一阵酥麻,她忍不住缩了缩,酥麻紧随其上,滑腻舔[hx]舐,辗转周折,一圈圈进攻到耳洞深处。

听觉瞬时就被带着恶意的热息侵占,她仿佛能从对方的唇齿间听见海浪的声音,有那么一瞬间,她改变了[若是凡凡安排的地方不合适则去往北边雪林]的想法,她想要去南边,和对方相拥于礁石之上,倾听她现在所倾听到的声音。

一息之后,美好的幻想被该死的[吱呀]声打断,但涛声依旧。

偷掘者进来了。

“等会我来动手,”邪魅的声音裹挟着热息直击脑际,酥软瞬时侵占一切,火莽扶住了她,并且又开始了攀山越岭,“你负责捂住嘴。”

“嗯~”

……

来人不出预料直奔埋藏点,听声音大概是与他们所站的位置成了对角,挖掘声起之后,唤潮之人就将半个身子侧到了十字过道上,右手忍痛放开了凝脂巅峰,捏着从花瓣中摸回来的那柄普通匕首低垂腿侧,只等着偷掘者兴高采烈的出现在十字过道上时……

如果只是甩动小臂的话,艾尔自信还是做得到的,既然这事如此简单,那他就没有道理做违背本意的事情。

在等待的过程中,他其实是酒窖里最轻松的一个人,即不用蹲在地上刨土,也不用扶在酒桶墙上紧捂着嘴,死咬牙关强忍愉悦,现在可不像是在桶里的时候,轻轻哼出来都没事,这要是喘得急了一点,人家都能听得到。

左擒神界峰峦,右捏死神利刃,他肆意地在双膝弯曲几乎要跪倒的无刺玫瑰身上掠夺取舍、品味香柔甘美,心中默念,“快出来吧。”

啃咬厮磨了片刻。

刨土声止,拍拂声起,它在移动,与十字过道越来越近,当一个低头暗笑的人影堪堪出现在十字过道上时,艾尔的肩膀微微一颤,手里捏着的匕首就已经消失不见。

地窖昏暗酒香弥漫,利刃破空尖啸激荡。

……

偷掘者一抬头,就被走道尽头的半边人影吓得往后缩了一下,不过这种本能反应持续的时间很短暂,能被委以如此的重任,就说明他已经在频繁的以偷袭与反偷袭为主的战斗中,磨炼出了比战斗技艺更加重要的东西。

可尽管如此,那道直取下身的黑影还是太快了,如果偷袭之人所处的距离再远一点,如果他能拥有一两次[小心谨慎直至大功告成然后不自觉地略微放松了戒备接着遭遇致命袭击但侥幸未死]的经历的话,那在被“极速”所压制的极短时间内,他或许还能做出更多的选择与反应。

他可以毫发无伤的躲过去,但方法只有一种,那就是略微起跳,撇开腿让黑影从胯下钻过,除此之外任何的躲避方式都会让他在接下来的战斗中陷入极为不利的境地,最大的可能是劣势的雪球越滚越大,血洒当场。

偷掘者起跳了,比他脑子里弹蹦而起的各个大问号还狼狈。

……

起跳了好啊,艾尔裂开嘴,活学活用并且立竿见影的感觉简直让人兴奋无比。

他兴奋地将挂在腿上的暴风甩了出去,与之前那把普通的匕首不同,它更快,快得甚至在昏暗的地窖里连影子都看不到,它很锋利,别说对方身上穿着的只是锁制胸甲,就是换成身着板甲、手持铁盾的重装步兵来大概都难逃一死!

微风掠过,引来[铛铛]连续两声脆响,两柄匕首深深浅浅地插入了青砖墙面,偷掘者的心窝上直接出现了个血洞,后心红花开。

下一瞬,酒窖里几乎是同时响起了三声不同语调的哼声。

因为兴奋过度的原因,艾尔一时没控制好力道,扯痛了身上的伤,闷哼出声,左手也稍稍用多了一点力气,捏了一下峰顶上的珠圆玉润,撩人勾魂的鼻吟瞬时从耳边炸裂,恰好此时偷掘者被击穿心脏,惨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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